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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剛回家吃飯
爸媽忽然聊起來他們當初認識的過程
因為電視上報導著台灣罕見疾病的家庭
媽說當初本來要介紹給爸的是他家隔壁有軟骨症那戶人家的女兒
然後就開始說起當初多少有錢的人在追她
爸不甘示弱也說有多少女生在迷他,南彰化北東勢都有他的女友
兩人一來一往互不相讓,還說要找她們的親戚朋友來作證...
媽說當年她在田裡採收蘆筍,爸過去幫忙搬蘆筍
爸說是媽要他過去,像是一種昭告天下兩人的關係
反正他們都說是不得已在一起的...或是被媒人害的...
我一直笑,好像很久沒在家裡這樣笑了
他們也一直笑
而在他們這種無法白頭偕老的笑聲背後
是淒涼的
如果當初我媽真的對我爸沒感覺
那也不會在電話這頭因為爸的病情落淚
感情會經年累月的培養嗎
如果當初一點火花都沒燃起的話
不知道爸哪天離開,才發現我跟他們真的很不熟
如果他就這樣離開了
久了
有誰會記得他曾經在這世上存在過呢
就只會剩下他錄的那捲錄音帶吧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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